父女情深

2012/6/18

小露露和她的父亲

端午节快到了，父亲把花了30元买的红裙子送到露露手上，但是，曾经活泼好动的小露露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最近，她常常偷偷一个人躲在房顶的角落里独自摆弄收拾着书包和学习用具，耳边回响起奶奶临别时“好好学习”的叮嘱，想起奶奶留恋不舍的慈祥容颜，想起奶奶温暖的怀抱，泪水就像断了线的珠子止不住地流……

小露露名叫于露瑞，今年11岁，就读于四川内江市中区白马镇中心小学，因为她是奶奶、爸爸、叔叔的开心果，大家心肝宝贝儿似的叫她“露露”。日前，当笔者来到他家时，她的父亲悄悄地介绍了一下小露露的近况。因为75岁的奶奶查出了肺癌，在抽完肺部积水后被送往远在贵州的姑姑家休养，聪明懂事的她显然早已读懂了那是一场生离死别，大人们时常见她从屋顶被叫下来时满脸笑容却掩盖不住眼圈红红。知女莫若父，父亲怎能不懂女儿心，那是她相依为命11年的奶奶呀，父亲和叔叔打工离家的日子里，多少个风雨交加的冬日是奶奶翻山路、钻火车、爬铁轨送来雨具，多少个雷电交加的黑夜里只有依偎在奶奶怀里才能入眠，多少个缺水少米的日子是奶奶精打细算克勤克俭才安然度过……。奶奶呀，你怎么舍得丢下露露独自远去，千山万水，今生怎能再相见……

露露是不幸的孩子。2001年刚出生不久，就被遗弃在车站，好心人把她抱给了白马镇千子村二组的于家，于家家境贫寒，两兄弟早已过了成家的年龄，哥哥于映良当时37岁，满心欢喜地办理了收养手续，弟弟于运彬对孩子也是视作掌上明珠，百般呵护，于家也从来不隐瞒孩子的身世。无奈两兄弟命运多舛，自幼丧父，与母亲相依为命，最可怜是从十几岁起，全身开始长肉瘤，不断恶化，近十多年来大的如鸡蛋，小的如乒乓球，稍微触碰就疼痛难忍，每逢夏天，这些疙瘩瘙痒难忍，苦不堪言。由于家里穷困，也没去医院做正式检查、医治。偶尔在好心人和亲友的介绍下找医生咨询，先后说是慢性淋巴结、脂肪瘤、神经纤维瘤，且各说不一。俩兄弟也从来不敢奢望住院治疗，而是偶尔打点零工的钱供露露上学，供母亲看病和生活。

露露也是幸运的。在这个十分贫寒的家，奶奶的精心呵护弥补了她母爱的缺失，父亲、叔叔克服了常人难以想象的苦难拼命赚钱维持家用，供她上学，在她身上倾注了家人全部的爱和心血。尤其是近年来，父亲和叔叔病态的身躯越来越受到歧视，没有工地敢收留，在家的日子多了，她也有机会在他们那儿撒娇了，她是快活的。

只是刚刚过了六一儿童节，小露露似乎一夜间长大了许多，她也看到了坚强父亲在暗夜里的满眼泪花。她知道父亲有多苦，父亲三岁时下颌骨摔碎了，家里穷，无钱医治，左脸耷拉着，牙齿全脱落，左耳全聋，加上肿瘤的侵袭，形成了让人恐怖的面容。现在，已经没有好心的老板愿意让父亲打工了，加上父亲以前常年在工地干的最苦最累的活，腰和脊椎也受伤了，有时候干农活也很吃力。别人的歧视，身体的疼痛在父亲那里都不算苦，父亲肯定是愧疚啊，对不起无钱治病的奶奶，对不起严重胃出血还要坚持劳动的叔叔，对不起长身体需要营养的小露露啊！

小露露长大了，一心想替爸爸分担些什么，她甚至回绝了参加“六一”节的舞蹈表演，那是她的最爱。她总是一回家就抢着做家务，洗衣服，扫地做饭，甚至把热饭送到地里和父亲一起吃。赶集时，她的小手总是主动牵着父亲长满肉瘤的手，走过人群，无视人们诧异的目光。她养父非常感动，问她：“我这个样子，你不怕别人笑你吗？”她说：“笑什么？！不管你什么样子，我都不会嫌弃养我爱我的爸爸！”她要以行动来回报深情的父爱。采访结束时，笔者问她“六一”节有啥心愿，她说：“赶紧长大，多挣钱为爸爸、奶奶、叔叔治病！”。（周文宗）